“看來吳先生還是比我勤快,我懶得查,您老人家自己交個底好了。”
吳邦其看著他:“什么?”
“是這樣,你家里有什么人,干什么生意,我沒興趣知道。”周寅坤叼著煙,懶懶地勾了勾手指頭,塔??匆娳s緊點頭哈腰地過去倒酒。
“我只想知道,吳先生的錢從哪里來。”周寅坤說,“可別說是賣了什么空殼公司,騙小孩兒都騙不過去?!?
吳邦其臉色不大好看。
這周寅坤不是要他交底,同樣是在威脅他。頭一句就問到了最要命的地方,很明顯是知道他手上的錢來源有問題。但周寅坤到底知道多少,問出這話究竟是試探還是威脅,吳邦其拿不準。
酒味混著煙味,周遭陷入詭異的安靜。
周寅坤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著酒杯,每敲一下,在場人的心里就顫一下。這就像炸彈倒計時,不知道時間到了之后會有多大的威力。
一根煙抽了大半,周寅坤把煙往酒杯里一扔,上好的白葡萄酒里立刻響起刺啦聲。
他站起身就要離開,吳邦其皺眉道:“等等?!?
周寅坤回頭,輕佻地抬了抬眉梢:“只有一次機會哦?!?
吳邦其對上那雙玩味的眸子,周寅坤顯然根本不怕他查,那么能查到的,必然都是他不在意被人發(fā)現(xiàn)的,比如他有多少房產(chǎn),有多少境外賬戶,每年走私多少軍火……
可這些,跟他們此次要做的事其實沒有半點關系。只要周寅坤能做到供貨這一條就可以了。
而這個能力,不用查就知道。他到底是賽蓬的親兒子。
然周寅坤問的問題,是吳邦其的命門,資金來源一旦泄露,就是把最薄弱的弱點交給對方。
只要交易還在,周寅坤自然不會泄露半分。但如果發(fā)生任何意外,至少吳邦其不敢拉他下水。
“披耶泰皇家基金會?!眳前钇涑谅曊f。
他不說,周寅坤就直接走人了。交易的事直接告吹。
聞周寅坤笑了,果然是挪用公款。只不過……居然是皇家基金會的資金,怪不得查不到。知道了來源,后面就好辦了。
塔桑明顯感覺到男人心情大好。
“游輪馬上靠岸,我賠吳先生一瓶好酒?!?
周寅坤揚揚下巴,吳邦其看見酒杯里飄著煙頭。他的酒已經(jīng)不能再喝,而周寅坤的酒,卻是不得不喝。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