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云菅想法不謀而合的孫首輔,也在朝堂上力薦齊王。
齊王原本不情愿接下這差事,直到孫首輔說:“送夜郎公主歸國事小,可鐵礦開采事大,且這種事兒,必須得是陛下信任者才可??v觀朝堂皇室,唯有興王和齊王兩位殿下可行?!?
齊王聽到這里,就暗自琢磨起來。
他如今雖然接下了不少端王原有的勢力,可這些人畢竟都是半路才支持他的,忠心到底有多少不太好說。
而自己的班底,終究還是太薄弱,和興王沒得比。
如今興王明面上沉寂了下去,可他去戶部擔(dān)任了要職,而自己還在工部混日子。
再這樣下去,他和興王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大,拖得越久,越?jīng)]有勝算。
說不得這次的鐵礦一事,就是他的機(jī)會。
畢竟,這鐵礦也是陳家最先發(fā)現(xiàn)的不是嗎?
齊王想到這里,暗自看了幾眼支持他的朝臣,見好幾人都微不可察的點(diǎn)了頭后,他立馬信心大增,上前一步主動要接下這差事。
皇帝有些詫異,又看向了興王。
興王卻無動于衷。
皇帝問:“老三,你意下如何?”
興王恭恭敬敬道:“兒臣一切都聽父皇的?!?
皇帝嘆了口氣,目光再次落在齊王身上。察覺到皇帝似有些欣慰,齊王也控制不住的高興起來。
最終這事兒還是交給了齊王,不過出發(fā)的時(shí)間,選在了謝綏回來后。
如今,整個(gè)朝中翹首以盼的,就是河?xùn)|案子的結(jié)束。
又過半月,謝綏終于押著蕭遠(yuǎn)山等人進(jìn)京了。
云菅得到消息后,第一時(shí)間就帶馮孤蘭去了街上。
她們占據(jù)了聽雪樓最好的位置,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城門方向。
也不知過去多久,云菅看到遠(yuǎn)處的人浪被自動分到兩側(cè),露出中間一條寬闊的大街來。
隨后,一道騎在馬上的挺拔人影出現(xiàn)。
那人頭戴紫金冠,身著玄錦衣,腰配特制彎刀。
威風(fēng)凜凜,煞氣滿滿。
陽光在他肩頭鍍上一層冷冽的金邊,將那張極為清艷的面容映得朦朧??呻m瞧不真切他的眉眼,百姓們卻也不自覺的屏息噤聲。
身后同樣騎馬的皇城司使全部著黑衣,面上帶著肅殺之氣。
這樣的鐵血威儀,叫百姓們沉默又膽顫。
隊(duì)伍自長街盡頭而來,緩緩前進(jìn)。
直到靠近聽雪樓時(shí),一只紙鳶突然憑空出現(xiàn),悠悠飛向謝綏的方向。
幾名司使相繼拔刀揮出,百姓們低低驚呼,謝綏勒馬停下。
他沒有看落在地上碎成屑子的紙鳶,而是抬頭,望向聽雪樓倚在窗邊的人影。
一個(gè)帶著帷帽的女子正在倚欄而望。
春衫勾勒出她熟悉的身肢,發(fā)間一支翡翠步搖隨輕笑輕顫。對上謝綏的視線后,她挑釁似的,調(diào)笑著“哼”了一聲。
隨后,竟扭頭進(jìn)了屋內(nèi)。
謝綏攥著韁繩的指節(jié)瞬間收緊。
身后有人低低詢問:“大人,可要屬下去看看那賊人是誰?”
竟敢當(dāng)街行刺自家指揮使,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