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菅坐在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喝茶。
鎮(zhèn)獄司外的風景其實還不錯,只是大牢建在這里,所以人跡罕至。
動物們倒是不少,但大多都比較兇殘。
用孟聽雨的話來說,它們都是等著啃食那些死囚尸體的。
見云菅似乎被惡心到了,孟聽雨一邊落座一邊誠摯道歉:“忘了你有身孕,不該說這種事?!闭f完了,她又稀奇的盯著云菅的肚子,小聲問,“是大人的吧?”
云菅白了她一眼。
孟聽雨就“嘿嘿”笑:“自從大家都知道你們有了孩子這事,個個都非常稀奇,特別想來看看。但大人不許,我們只好都憋著。”
云菅訝異:“大家?”
“各司司主?!泵下犛杲忉?,“自從段云峰死后,如今六司的司主,都是自己人。所以大人和殿下之間的事,我們六個也都知道?!?
云菅:“……謝綏這么沉不住氣嗎?”
“倒也不是大人告訴我們的,實在是他對殿下的喜歡,壓根就藏不住?!?
孟聽雨雖然說的夸張,但語氣卻很真情實感:“只要是看見殿下,或者有人提起殿下,大人整個人都會發(fā)生變化。從神態(tài)到語氣,格外柔和,哪怕前一刻在生氣,下一刻也雨過天晴。如今各司司主都把殿下您的畫像當作保命符,沒事拿出來拜拜?!?
云菅:“……”
她雖然心中欣喜雀躍,但臉上卻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默不作聲的喝茶。
孟聽雨觀察著云菅的神色,以為她不高興,小聲問:“殿下,你怎么了?”
云菅長嘆口氣:“這么說來,豈不是別人也能看出來他和我關(guān)系匪淺?”
她的父皇疑心病那么重,會不會早就發(fā)現(xiàn)了謝綏待她和別人之間的不同?
其他人呢?
會不會也猜到了她和謝綏之間的關(guān)系?
云菅正在琢磨這些時,突然聽到不遠處有熟悉的聲音響起。
她和孟聽雨一同抬眼看過去,瞧見一男一女站在大牢外,正和守在門口的鎮(zhèn)獄司使說話。
那男人個高,哪怕是背對著,云菅也一眼認出是沈從戎。
至于另外那個戴著帷帽的女子,想必是蕭若嘉了。
云菅端起茶又啜了一口:“真巧,他們也來看蕭遠山?!?
孟聽雨朝后靠去,整個人癱在躺椅的背上,這才說:“整個蕭家,就她和蕭采綠因為嫁了人逃過一劫。這時候不想著避開些,竟還自己找上門來,其中必然有貓膩?!?
云菅低笑,笑過后用下巴示意沈從戎:“有貓膩又如何,就算事發(fā),這不還有個靠山嗎?”
孟聽雨對沈從戎的評價更一般:“糊涂蛋一個。”
兩人都笑起來。
她們看著蕭若嘉被拒絕進牢獄探視,然后傷心的撲到沈從戎懷中哭泣。
沈從戎從一開始的無措,到慢慢的環(huán)抱住對方,輕輕拍著安慰。當然,其中還跟守在外面的司使據(jù)理力爭!
孟聽雨忍不住看向云菅:“殿下,我記得他和你做夫妻的時候,很厭惡蕭若嘉吧?好似蕭若嘉能進沈家做妾,也是因為主動算計沈從戎?!?
云菅悠悠道:“是啊,這不是時過境遷嘛,畢竟兩人都有了一個孩子?!?
雖然云菅的孩子目前還沒有生下來,但她也是從孩子過來的?。?
一個孩子,很容易就將兩個淡漠的心牽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