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命？”皇帝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勾起冷諷的弧度，“羅相英明一世，怎么會生出你這么個愚笨的女兒？”

“朕已給你讓裴照臨失憶的秘藥，回京之前足足有著三月的時間，你都不能勾得裴照臨為你所用？”

“回京之后，更是丑態(tài)頻發(fā)！若不是朕讓人在暗中替你收拾爛攤子，你早已被崔錦棠掛到那城墻上去，游街示眾了！”

皇帝越想越氣，抄起手邊一本折子，狠狠砸在了羅湘的發(fā)髻上。

發(fā)髻一松，她頓時像個披頭散發(fā)的瘋子。

羅湘慌亂地撥開散落的頭發(fā)，維持住面上的尊嚴。

她開口，聲音里帶著哭腔：“臣女臣女無能?！?

“的確無能！”

皇帝怒不可遏：“早知當初羅氏一族被抄家，羅相向朕奉上銀兩時，朕合該留下你那個庶妹，也比你這個蠢材強上百倍！”

羅湘連忙磕頭磕了下去。

青磚地涼得刺骨，透過衣裙?jié)B進骨髓。

但羅湘此刻心中更涼。

她額頭抵著青磚，心中的害怕漸漸變成了怨恨。

“還請皇上再給臣女一次機會！臣女定會讓裴照臨心甘情愿娶臣女，徹底斷了與崔錦棠的聯(lián)系！”

皇帝看著她，忽然笑了。

笑意未達眼底變散了：“羅湘，別再讓朕失望。”

“是！”

皇帝疲了，揮了手。

羅湘低頭起身時，膝蓋傳來刺痛。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御書房。

外頭飄起細雨，打濕了羅湘的衣裙。

羅湘還來不及悲傷懷秋，廊下忽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她立即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親眼看著滿臉頹然的裴盈被齊許桃一把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