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現(xiàn)在。
裴照臨忽而伸手。
微涼指腹擦過她面頰,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崔錦棠渾身顫了顫,想躲開。
他的手順著她頸側(cè)滑下,最后停在那一點朱砂小痣上。
裴照臨垂眼,低低笑了一聲。
漆黑的眸中卻無半分笑意。
“你的人應(yīng)當(dāng)還在博陵糊弄玄甲軍吧?”
他聲音很輕,很是溫柔:“可我已派人去了祝金山,畫下了你的畫像?!?
崔錦棠心頭驟緊,身份驟然被曝光的震驚與慌亂交織在一起。
她瞳孔猛顫,看著裴照臨,無數(shù)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裴照臨眸中那點期待慢慢消失殆盡。
崔錦棠才開口說了半句:“我這么做是有苦衷的?!?
裴照臨卻已起身。
背對著她,燭光將影子拉得很長。
“好好歇著?!彼?,聲音輕到近乎呢喃,“棠棠?!?
“裴照臨!你聽我給你解釋——”
裴照臨沒有片刻猶豫,轉(zhuǎn)身離開。
門被關(guān)上。
崔錦棠盯著那一點晃動的燭焰,指尖慢慢掐進掌心。
門外,裴照臨冷淡的吩咐聲隱約傳來。
“誰也不準(zhǔn)靠近?!?
崔錦棠的雙手再也撐不住,重重地跌回了軟榻中。
這么混亂的情況,是她實在沒想到的。
——
錦盛府。
阿尋慌亂地走來走去,轉(zhuǎn)得大長老眼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