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問道：“裴照臨，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今日，為何逼宮，又為何來鳳儀宮？”
離得近，崔錦棠能看出他眼中的掙扎。
可好半晌，裴照臨閉了閉眼，沖她搖了搖頭。
語氣沉重悲切：“對不起?！?
崔錦棠自嘲似的笑了聲。
她放空的目光越過他，緩緩向外看去。
無數(shù)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猜忌的、不解的、擔憂的。
崔錦棠望向殿外那殺聲震天的方向，聲音很輕：“裴照臨，你說不是你，我給你機會解釋。但你還是選擇瞞我。”
“我只能將你視作兇手。但我忽然發(fā)現(xiàn)，對你我竟下不去手。”
“那我只好換個方式。”
莫名地，裴照臨有種心慌意亂的絕望感。
“等一等棠棠——”
話還沒說完，便見眼前寒光一閃，再是血花濺了他一臉。
長劍精準地劃過她纖細的脖頸。
那一劍，精準得近乎殘忍，在她纖白的頸間留下一道細細的紅線。
崔錦棠目光平靜，最后看了一眼恐慌無措地裴照臨，身體軟軟地往后倒下。
“不——?。?！”
一聲撕心裂肺的暴吼。
裴照臨目眥欲裂，周身血液仿佛瞬間逆流，整個世界在他眼前轟然坍塌，只剩下那片刺目的紅。
他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在她身體觸及冰冷地面之前，猛地將人撈進懷里。
“棠棠棠棠！”
他顫抖著喚她，聲音破碎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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