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臨猛地攥緊了那支玉簪,尖銳的珠花硌得他掌心生疼。
裴照臨俯身,雙手撐在她座椅兩側(cè),將她困于方寸之間。
二人之間靠得幾近,就連他灼熱的呼吸都噴在她的臉上。
“棠棠,”他幾乎是咬著牙,“你就非要這樣與我說話嗎?我已經(jīng)盡可能的把你想要的都捧到你面前!這院子,哪一樣不是依著你的喜好?我甚至”
“我想要的?”
崔錦棠忽然笑了,笑意不達(dá)眼底便散了。
她的笑落在他的眼中,有著一種近乎殘忍的美。
“裴照臨,我想要的,是離開這里,是永遠(yuǎn)別再見到你。你給嗎?”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裴照臨一直壓抑的情緒。
裴照臨一步跨前,幾乎將她壓進(jìn)椅中,嗓音壓得極低,像是在刻意隱忍。
“你從前并不是這樣的!”
他嘶吼著,眼中滿是痛苦的掙扎。
“是,我卑鄙,我用崔氏逼你。可你為何寧愿守著心底的恨,也不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jī)會?”
崔錦棠毫不退縮,她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
她故意道:“恨?有愛才會有恨。在我拔劍自刎時,我已經(jīng)懲罰過你了?,F(xiàn)在的我,只想好好的過日子?!?
面對陷入暴怒的裴照臨,崔錦棠始終以一種冷靜到可怕的姿態(tài),逐一反擊,字字誅心。
她在刻意激怒他。
話音剛落,內(nèi)室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裴照臨喘著粗氣,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一個荒謬又讓他恐懼的念頭,毫無征兆地?fù)糁辛怂?
裴照臨眼中的暴怒驟然被一種巨大的錯愕和難以置信取代,幾乎脫口而出:“你你居然不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