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日頭好得晃眼。
街道上,帶有王府標識的馬車被堵得寸步難行。
崔錦棠正歪著腦袋,挑心意的香囊,便被這忽然停住的一下,震得往前倒。
她慌忙雙手撐在軟枕上,卻還是因為慣性沖了上去。
危急之時,她額頭上忽地伸出一只手來,替她墊了一下。
裴照臨單手扶住她的肩膀,在確認她坐好了之后,這才放下心,撩開了馬車簾子。
他擰著眉,顯然心情不太好:“發(fā)生什么事了?”
話音剛落,便見前頭烏泱泱圍了一群人。
全是清河的姑娘。
“王爺今日登高,可要在一起五寒山寺掛百子幡???”
“王爺王爺,我繡了香囊,茱萸、艾草、獨活全按古方配的,保您一年不犯頭風!”
“你那算啥,我把王爺八字都縫進去了,紅線七繞,他若接了,就是本姑娘的人!”
“”
饒是裴照臨,看到這一幕,也驚了。
車簾厚,卻擋不住外頭的吵嚷聲。
簾子里,崔錦棠隨手挑了個黃釉瓷罐抱著,用銀勺舀了顆桂花蜜漬果子。
聽清后,她笑盈盈地往后縮在柔軟的榻上。
腮幫子鼓一塊,嗓音含糊:“我們清河的姑娘可都念著王爺你呢,就不出去給大家說兩句?”
裴照臨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在伏鯉投來充滿求救的目光中,他立即放下車簾。
轉(zhuǎn)頭看向崔錦棠,語氣里帶著幾分寵溺又帶著幾分調(diào)侃。
他緩緩逼近,崔錦棠下意識抱起瓷罐,頗為警惕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