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堂內(nèi)。
這會兒的光線有些刺目,安兒下意識抬手擋了擋。
他瞇了瞇眼,小手將崔錦棠的手指攥得更緊了些。
庭院中,身著玄甲的御林軍如沉默的松柏。
各自分列兩排,肅殺之氣隔絕了外圍探頭探腦的學(xué)子。
高位之上,身著明黃色常服的男人負(fù)手而立。
身姿挺拔如松,并未刻意顯露威儀,周遭卻滿是卑躬屈膝的國子監(jiān)大夫。
齊玄并未看向這邊,只是冷著眼,居高臨下地掃過今日國子監(jiān)當(dāng)差的侍衛(wèi)。
全都跪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沖著齊玄求饒。
懷中還攬著啼哭不止的齊景琰。
齊玄輕描淡寫的一句:“都?xì)⒘??!?
謝安是國師的人,不能殺,但又出不了這口氣,便只能拿這群侍衛(wèi)撒氣。
幾乎是瞬間,崔錦棠感覺到安兒驟然加重的力道和瞬間繃緊的小身體。
她不動聲色地微微側(cè)身,用自己擋住了安兒的視線。
齊景琰的小臉埋在齊玄的衣襟里,只露出一點得意的、挑釁似的眼神。
恰好越過齊玄的臂彎,在這一瞬間直直射向被崔錦棠擋住的安兒。
“父皇!”
齊景琰帶著哭腔的撒嬌聲不大,此刻卻無比清晰地鉆入安兒的耳朵。
“這就是那個謝安,若非是他自己沒站好,兒臣也不會一時失手,把竹簡摔在了他的頭上?!?
齊玄冰冷的目光驟然落了下來。
“抬起頭來?!?
齊玄的話語簡潔而冷漠,隱隱透著幾分對安兒的不耐。
安兒緩緩從崔錦棠的身后,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