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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白臉,敢管老子的閑事!”男人甩開書生的手,同時另一只手抓住了書生胸前的衣襟,一拳狠狠揍在書生的肚子上,接下幾拳往書生的臉上猛揍。在男人手下,書生如同一個提線木偶,如果不是腳被女人抱著,男人幾乎可以一腳就將書生踢飛。
花不染發(fā)愣,之前看書生投壺,雖然外表看起來不會功夫,但能驍箭,以為他身負絕學只是深藏不露,現(xiàn)在看來似乎的確不會武功,她正回過神要去阻止越來越過分的男人,那男人卻被另一個人一腳踹在地上嗷嗷大叫,原來是葉稀出手。
葉稀又抓起躺在地上的男人,左右開弓,將男人揍成一團軟泥,花不染沒見過葉稀發(fā)過這樣的狠。
“不要打我相公”躺在地上的女人見自己男人被打得血肉模糊,不顧拳腳無眼,用自己原本瘦弱不堪風吹的身子撲在男人身上。葉稀只好住手。
花不染走到正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書生跟前,伸出手要去攙扶他,書生卻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胳膊從花不負手里抽了出去。
“走開,我不需要同情?!睍芷D難的爬起來,整了整衣冠,推開圍觀的人群踉踉蹌蹌的走了。
“真是一個怪人。”看著書生的背影花不染心里嘀咕。
被葉稀揍得只剩一口氣的男人被女人攙著走了。
花不染和葉稀在書畫館里挑了一副字畫,又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便回了客棧。
第二天,三人正準備離開客?;貪£?,昨晚被丈夫毒打的女人找上了門,要葉稀賠償他丈夫受傷看病的銀兩。
“是你自己來的,還是你相公要你來?”花不染問。
“是我相公,但是你們不該打他。”女人小聲的道,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你相公是不是經(jīng)常打你?”
“嗯”
“既然我們幫你教訓了你相公,你難道不感激?”
“姑娘,你還沒嫁人吧?如果你也有相公,你就不會這么想了?!迸擞脑沟目戳嘶ú蝗疽谎劢又?,“我相公是打鐵的,賺一點錢很辛苦,養(yǎng)家糊口已經(jīng)很勉強,偏偏他又喜歡收集字畫,多少錢都想方設法的買下來。我只恨我自己不會賺錢養(yǎng)家,只能指望他。如果我出身好一點,不愁吃穿,不用操心全家死活,我也不會去管我相公如何花錢。所以,是我拖累他,他打我我并不恨他?!?
“哪怕被他打死你也不恨他?”
“不恨!”女人咬牙。
“你好自為之吧。”葉稀遞給女人銀兩,打發(fā)她走掉。
“別笑話她,她命不好,沒有嫁一個好男人?!被c翠對一臉憤怒的花不染道。
“嫁的不好,就不能再選?”
“是她不愿意重新選吧。你啊,干嘛這么生氣,你如果嫁了人,你相公還不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哪里敢得罪你?!被c翠說完笑著看了葉稀一眼,葉稀卻是面容苦悶。
回潯陽走的是水路,花不染在船上竟然又遇見了書生,她跟他打招呼,他轉身裝作不認識。書生身體不見恢復,走路搖搖晃晃,臉上一片青腫。雖然書生不搭理他們,中間靠岸投客棧休息和換船,卻緊隨著花不染幾人,一直到潯陽碼頭。
“你也到潯陽?難怪我們一路上都看見你。”花不染對一同上碼頭的書生道。
“我來潯陽有些私事,我不是本地人?!睍曇艉艿贿^卻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