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杳杳初三那年,有一天晚自習(xí)下課,她打電話說她被綁架了,讓家里人去救她,還特別要求全家都到。
那天溫凌剛好犯病,家里人都愁得不行,又突聞噩耗,她差點急暈過去。
為了救女兒,他們按照她的要求拿著錢到了學(xué)校附近的一片工地,卻看到路杳杳完好無損地從里面走出來,附近一個壞人也沒有,身上也半個紅痕都見不著。
反而是回到家,發(fā)現(xiàn)溫凌獨自一人暈倒在地上。
原來一切都是路杳杳的一場惡作劇,綁架是假的,家里的女傭也被路杳杳收買,故意讓她們不去照顧溫凌,以至于她犯病時都沒有一個人遞藥。
等他們匆匆忙忙將溫凌送去醫(yī)院,醫(yī)生都說再來晚點就沒救了。
氣得路爸當(dāng)晚就用鞭子狠狠抽了路杳杳一頓,讓她在醫(yī)院躺了一個月,就這她也不肯承認(rèn)錯誤向姐姐道歉。
溫裕和無奈嘆口氣,她小時候乖乖軟軟的女兒究竟是什么時候長成了這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傅景策也知曉當(dāng)年的那一場鬧劇,那會路家人被氣得不行,只專心照顧溫凌。
路杳杳住院期間,除了給她請了護(hù)工,一個人都不肯去看她。
還是他偷偷摸摸地每天下課后去給她送飯,講笑話,哄得她稍稍開懷。
罷了,今晚求婚臨陣離開,她肯定是被氣到了,作也是正常的。
但他這會實在沒有精力陪她鬧,還是等明天她氣消一點再去哄吧。
將手機(jī)放到一邊,他摸了摸溫凌的額頭。
“已經(jīng)退燒了,乖,再睡一覺就好了?!?
溫凌蓋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張臉,眼眸中含著擔(dān)憂和自暴自棄。
“景策,今晚的求婚......抱歉,都是我連累了你,要是我的身體再好一點就好了,也不用拖累你們?!?
“胡說什么,車禍只是意外,還有,你從來不是拖累?!?
“景策......”
“睡吧。”
她閉上眼睛,露出恬靜的笑容。
今夜,必是個美夢之夜。
......
身后的人窮追不舍,不緊不慢地仿佛在逗貓玩。
路杳杳一路奔跑,聽著電話那邊青梅竹馬的漠然,母親的憤怒,可能是因為失望太多次,已經(jīng)不覺得難過,只是心里空蕩蕩的,仿佛破了個大洞。
四月的風(fēng)已經(jīng)轉(zhuǎn)暖,為何還如此刺骨?
那些人在故意把她往黑暗處逼。
停在一棵樹下,路杳杳面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的石頭,陡然停住了腳步。
十五分鐘后。
一群人捂著折斷的胳膊腿,還有被開瓢的腦袋橫七豎八地倒下。
力竭的路杳杳平躺在遠(yuǎn)離他們的地面,用沾著鮮血的手撥通了110,然后就盯著空蕩蕩的天空發(fā)呆。
自從初三那次意外之后,她就開始學(xué)習(xí)泰拳和防身術(shù)。
很早開始,她就知道,唯有自己最可靠。
旁邊有個斷了左手的人試圖偷襲,路杳杳余光瞟見正欲動手,男人卻突然被踹飛。
一張俊美無鑄的臉突然闖入視線,男人從上空俯視著她,唇角輕翹。
“嘖,哪來的小可憐?”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