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長公主上了馬車,準(zhǔn)備離開這個讓她心跳如鼓的地方。
簾幕落下的瞬間,云安長公主才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她成功了!
至少,成功將八哥帶離了最危險的貝葉巷。
然而……南宮玄澈心中,還是浮現(xiàn)出了難以喻的不安。
今日從云安出現(xiàn),到順利混出貝葉巷,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
以南宮玄羽的多疑,詹巍然的精明,怎么可能如此輕易,讓他在眼皮子底下溜走?
太順了……順得讓人心慌。
是詹巍然疏忽了?還是……
南宮玄澈習(xí)慣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一直警惕著。
可是隊伍一路回到了云安長公主府,都沒有出任何問題。
沒有任何伏兵殺出,也沒有遭遇突如其來的盤查。
朱漆大門在身后緩緩合攏,混在仆從隊伍里,跟著走進來的南宮玄澈,那顆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往下落了幾分。
難道……真是因為云安太過蠢鈍,行事出乎所有人意料,南宮玄羽覺得她頭腦簡單,成不了大事,所以才沒有對她過多防備?
走在前面的云安長公主,揮了揮手,強裝鎮(zhèn)定道:“這里不用你們伺候了,都下去吧。沒有本宮的吩咐,誰也不準(zhǔn)進來?!?
“是。”
眾人躬身退下。
直到此刻,云安長公主才真正松懈下來。
她走到主位坐下,端起桌上微涼的茶水,一口氣飲盡,才覺得干澀的喉嚨舒服了些。
云安長公主并不知道李采容的存在。
見除了南宮玄澈外,還有一個小廝沒有離開,她皺著眉頭問道:“本宮不是讓你下去嗎?”
南宮玄澈已迅速掃視了一遍花廳環(huán)境,確認暫無危險,才低聲道:“三妹,她是自己人。若非她,我亦無法改頭換面?!?
云安長公主聞,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她想起文淑長公主那天對她說過的話,忍不住問道:“八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何要派人去挾持文淑?她畢竟是我們的妹妹?。 ?
“在我心里,你一直……一直都是個好兄長的?!?
南宮玄澈早已料到,云安長公主會有此一問,臉上適時露出一絲無奈,嘆了口氣道:“三妹,你誤會了,那并非挾持。”
“只是……文淑不知如何窺破了我假死的秘密。我當(dāng)時已是窮途末路,只希望她能看在兄妹情分上,替我保守這個秘密,給八哥一條生路?!?
“誰曾想……她竟半點情面不留,轉(zhuǎn)頭便將此事稟報了皇兄。八哥、八哥也是迫不得已啊……”
果然,云安長公主一聽,心中對文淑長公主的芥蒂又加深了幾分,還生出了幾分同仇敵愾之感。
果然是文淑不對。
八哥都落到這般境地了,她竟還如此絕情!
“原來是這樣……”
云安長公主站起身,從袖中取出一個早已準(zhǔn)備好的錦囊,快步走到南宮玄澈面前,塞到他手里,急促道:“八哥,過去的事不提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你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