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些銀票,足夠你路上花銷。”
“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城外三十里處的柳林鎮(zhèn),鎮(zhèn)東頭有家悅來客棧的掌柜,是我外祖家一個遠房表親,還算可靠。”
“你拿著這個信物去找他?!?
云安長公主說著,又從懷里拿出一枚不起眼的玉佩遞過去:“他會在南邊給你安排一個暫時的落腳處,并提供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
“記住,去了之后切不可久留,立刻往南邊走,越遠越好,再也不要回京城了!”
看著云安長公主緊張的臉龐,南宮玄澈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極其復雜……
他落到這個境地,可以說一切的源頭,就是皇貴妃舉辦的那場賞荷宴。
若非云安當日執(zhí)意拉他入宮,他又怎會一步步淪落至此?
南宮玄澈曾恨云安長公主入骨,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可如今竟是她冒死助他……
看在云安今日確實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可以容許她再多活一段時間。
等他東山再起之日,再決定如何處置這個愚蠢的妹妹。
這些陰暗的心思,在南宮玄澈的腦中飛速閃過,絲毫沒有顯露在臉上。
他收斂起眼中復雜的情緒,露出一個感動的笑容,接過錦囊和玉佩緊緊握在手中,哽咽道:“三妹……八哥謝謝你!”
“今日之恩,我南宮玄澈永世不忘!待他日……唉,不說這些了,保重!你也要萬事小心!”
云安長公主點點頭:“八哥,我知道的?!?
南宮玄澈深深看了云安長公主一眼,隨即不再猶豫,轉(zhuǎn)身對李采容使了個眼色:“我們走!”
李采容立刻跟上。
云安長公主看著他們的背影,眼眶也濕潤了。
這一別,她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八哥了……
然而,就在南宮玄澈即將離開花廳的那一刻——
管家連滾帶爬地沖了進來,臉色煞白道:“長、長公主,不好了!不好了!”
“詹、詹統(tǒng)領(lǐng)……他、他帶著大隊禁軍,把……把咱們長公主府給、給團團包圍了!”
“說是、說是奉旨擒拿逆黨,一只蒼蠅也不許飛出去!”
云安長公主臉上的血色,剎那間褪得干干凈凈。
她踉蹌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茶幾,茶盞摔落在地。那雙瞪大的眼睛里,充滿了極致的驚恐:“你……你說什么?!”
南宮玄澈緩緩轉(zhuǎn)過身,臉上偽裝出來的感激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到極致的臉色!
李采容緊繃了這么久的心弦終于斷了,“噗通”一聲癱倒在地,兩眼一翻,竟是嚇得暈了過去!
云安長公主喃喃道:“完了……”
原來詹巍然不是沒有察覺,他只是在等他們自以為安全,聚集在一起。然后……一網(wǎng)打盡!
這一刻,憤怒之下的南宮玄澈不再偽裝了,望著云安長公主質(zhì)問道:“云安,你當真是演得一出手足情深的好戲!”
“是你與南宮玄羽串通好了,故意設(shè)下此局,引我現(xiàn)身,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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