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整個學堂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齊景琰的抽噎聲都戛然而止。
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在肅殺的空氣里起伏。
齊玄的瞳孔猛地一縮，攬著齊景琰的手臂瞬間繃緊。
他死死盯著站在下方那個小小的、帶著傷的身影，方才心底那點模糊的熟悉感驟然變得無比清晰。
那眉眼輪廓，尤其是那雙低垂著、此刻因慌張而微微睜大的眼睛——
幾乎與記憶中那個溫婉又倔強的女子重疊！
“不可能！”
齊玄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的。
他猛地將齊景琰往旁邊一推，甚至沒顧上孩子踉蹌了一下。
高大的身軀霍然站起。
“父皇！”齊景琰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住，又驚又怕，下意識地再次哭喊起來，試圖吸引齊玄的注意。
“父皇，他就是個野”
“閉嘴！”齊玄厲聲喝止，那充滿暴怒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
瞬間震得整個學堂嗡嗡作響。
齊景琰被嚇得渾身一哆嗦，將剩下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齊玄的目光死死盯著安兒，他向前踏了一步。
“裴照臨?！?
齊玄的聲音冰冷刺骨，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寒冰：“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裴照臨卻仿佛沒感受到這滔天的怒意。
面上依舊維持著那副懶散的姿態(tài)，甚至端起了那杯熱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這才抬眼迎上齊玄的視線，似笑非笑道：“我只是覺得，皇上如此動怒，問及陳郡謝氏，想必是覺著這孩子讓皇上熟悉，讓您想起了什么故人？”
“畢竟當年之事，宮中雖諱莫如深，但也并非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