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想找些話來緩和氣氛,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墨云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也配?”
沈星然:“???”
她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大腦空白了好幾秒,才下意識地伸手把車窗降下一半。
傍晚的風帶著涼意灌進來,拂過她發(fā)燙的臉頰,總算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不對,肯定是剛才風太大,她聽錯了,再來一次。
沈星然深吸一口氣,抬手把窗戶重新關(guān)上,連帶著把那點涼風也隔絕在外。
她轉(zhuǎn)過頭,眼神里還帶著點沒散的困惑,語氣不自覺地放沉了些:“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墨云池垂著眼,長睫在眼下投出冷硬的陰影,喉間先滾出一聲極輕的嗤笑,那笑聲里裹著的輕蔑像細碎的冰碴,落在空氣里都帶著涼意:“我說,就憑你也配讓我花心思?還勾引?”
每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把沈星然剛才那點小心思碾得粉碎。
“呵?!?
他抬眼看向她,眼底的溫度像瞬間降到了冰點,語氣里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要不是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藥做了手腳,你以為我會讓你這種人碰我一根手指?”
沈星然臉上最后一點溫度也瞬間褪去,連帶著方才的慌亂與無措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片冰封般的冷寂。
她就那么抬著眼,一動不動地與墨云池對視,目光像淬了寒的針,直直扎進他眼底。
那里面藏著的厭惡太清晰了,沒有半分掩飾,像墨汁滴進清水里,瞬間染透了她所有的僥幸。
空氣靜得可怕,只有車廂里空調(diào)的冷風在無聲循環(huán)。
沈星然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極淡、極冷的笑。
呵,她可真是個傻子,竟然會相信墨云池喜歡她,竟然會以為墨云池剛剛是在害羞。
他那分明就是氣的,還有那些她以為的反常舉動,根本就是她自作多情。
他分明就是那天晚上被人下了藥,一時被迷了神智,才讓她有機可乘,誤打誤撞留下了那個該死的永久性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