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然是中午來的,她踏入辦公室時,墨云池正埋首于文件堆里。
那聲未經(jīng)通報的推門聲讓他眉心瞬間擰緊,指尖鋼筆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他最討厭有人進他的辦公室不敲門了。
呵斥聲還沒說出口,抬頭看清來人是沈星然時,墨云池緊繃的眉峰松了半分,只是這松弛轉(zhuǎn)瞬即逝,臉色反倒沉得更濃,繼續(xù)低頭盯住文件,刻意將那道身影隔絕在視線之外。
十分鐘過去,辦公室里只有鋼筆劃過紙張的虛浮聲響。
墨云池終是按捺不住,再次抬眼時,正撞見沈星然落在他身上的視線,那目光直白又灼熱。
他喉結(jié)滾了滾,抿緊唇瓣移開視線,指尖在文件上劃過,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清脆的笑聲在他耳邊漾開,沈星然的聲音里帶著些無奈:“過來?!?
墨云池坐著沒動,耳尖卻悄悄漫上薄紅,臉上的表情更冷了些,握著鋼筆的手指不自覺收緊。
她是故意的。
沈星然也不催,就那樣靜靜的看著他,眼底的笑意漫到了眉梢。
從她進來到現(xiàn)在,墨云池那面文件還沒翻頁,一看就知道他又在故意和她置氣了。
墨云池頓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繃住,他發(fā)泄般的站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劃出一道尖銳的聲響,倒像是在跟自己的執(zhí)拗宣戰(zhàn)。
每走一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力道都重了些,像是腳下沾了鉛,又像是怕走慢了,那點別扭的心思就要露得更徹底。